从理论上说，孔子主张的和而不同是这个传统的理论基础。

实际上，马克思主义原著是根据欧洲的情况写的，没有解决中国实际问题的现成答案。'他对脑筋的作用下了正确的定义。

有一些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专家开始跟在原苏联后面，把原苏联的东西都当作马克思主义的东西，以为那是马克思主义的正宗。说三民主义包括社会主义。夏商周三代的法制都是不断改革的，这是孔子讲过的，没有人敢反对。同时又受到西方思想的教育。你一定很生气，要把他赶走或者用别的办法来惩罚他。

虽然郡县制是秦始皇创立的，也不影响它的先进性和更多的合理性。（《春秋繁露·度制》）富者为暴，贫者为盗，都是不安定因素。人物死散而归于太虚，不可见，这是幽。

这一死而适得吾体，在船山更表达为、诠释为全而归之。这种观念不仅受到宋明理学的明确影响，也可能受到明末善书和民间宗教等流行的善恶报应论的刺激，而他的奸回、灾眚的说法也应当饱含了他所亲历的明末的社会动乱与天崩地解的经验。就船山的说法来看，他的表达不是完全周全的。在他看来，气聚合而成人成物，这是出而来。

人物死而化气弥散，理也就重新回复为气的理，而随气返归于太虚。神本来是形而上的，太虚之神和人物之神，都是不可象的，所以无论形象如何聚散，神是无所谓幽明之分的。

他又认为，太虚之中的神是一种变化的内在动力，它使得阴阳聚合为人物。与张载不同，船山所说的全归很有讲究，体味他的话，人并不是在死后便可自然地全归其所从生的本体，全归实是存神修养的结果，这就是说，有存神的功夫才能全归本体，没有存神的功夫则不能全归本体。这些也属于鬼，是未死前的鬼。（《太和》）古代宗教以人死后的存在为鬼，船山认为人物之死，即消散为气，还归于太虚絪缊之中，所以死散之气可名为鬼。

因此，人不能以为个体的生命身体是能够永久不死的。还就是归，这就是全而归之的意思。在船山看来，以至诚的修养使自己与太虚絪缊保持一致，以存神的修养使自己与太虚神化的良能一致，如此，才能生而不失吾常，死而适得吾体。反过来说，宇宙中并没有别的鬼，鬼就是死散而归向太虚的气。

根据船山的看法，宇宙的本源是太虚中的絪缊之气，气聚而生成人物，人物死而散为气而归于太虚。聚散、生死是自然变化的必有之几。

在这样的宇宙观下，人在生时的言行善恶，并不仅仅是一种名声，一种社会评价，也决不会象大海的泡沫消散灭尽，反而，在他的生前和死后，都会变成为宇宙当中的一种实体性的存在，影响天地两间的气象，影响宇宙的构成。气有聚散，人有死生，这是自然变化的法则，也是永恒的势运，决无停止之时。

行文至此，我们可以说，王船山思想的落脚之处，现在已明白无遗。照船山的宇宙论的逻辑来说，人死后，不论其生前行为如何，其气应当不会挠太虚本体而为之累。船山指出，《正蒙》解决这一问题的进路是，确认阴阳变化宇宙的实体基础，屈伸生死是自然的普遍法则。这显然是由明末社会大动乱所引起的思考和哲学解释。也就是说，有存神的功夫才能生时不失吾常，有存神的功夫才能死后适得吾体。在船山看来，从理论的功能上说，如果主张人们的善恶行为随一死而消散无余，那么人们就会认为，圣贤和盗贼，大善与大恶，归宿完全相同，他们的分别没有意义。

这样一来，船山《正蒙注》的重点就转到了功夫—本体， 而生死—善恶的问题便构成为船山思想的核心问题。然而，若进一步问，在这种生死观下，人的善恶对生有何意义，对死有何意义，那么仅仅停留在以聚散释生死的观念上，就无法回答了。

但是，在基本出发点上看，其基本关怀是人道的、价值的，所以尽管他对善恶根源的哲学论证诉之以气学的形态，但船山思想在总体上又不能简单归结为自然主义，更不能归结为一种与人文价值无关的自然辩证法。不仅人在死后散为气对宇宙有影响，即使人在活着的时候，他的行为的善恶都会随时成为一种气或者与气一起而游散于天地之间。

当然，船山认为从自然的健顺之性而继之为仁义之性，以说明人的道德本性根源于天地之性，以确证善的根源，这也在一个方向上把他的气体—气化的宇宙论与善恶问题连接起来。所不同的是，船山对佛老影响的忧虑是历经了明末社会和思想的变化而有感而发。

所以从生到死，是从明转变为幽，而不是从有消灭为无。换言之，聚结为人物的气，在人物死亡而消散之后，并非消散为无，而是复归于本然的絪缊。只有我们在德行上做到与太和絪缊本体相合无间，我们才能够全而生之，全而归之。因为，如果桀纣之气留在太和氤氲之中，则太和之中便有浊恶之气，这是不合其宇宙论的。

但不论其所发之外缘如何，在思想和理论上与道学的主题仍为一致。形体的神本来来自气的神，形体散为气以后，形体的神也没有变为为无（本无聚散），也只是回复到作为气之神。

用久则神随形敝，敝而不足以存，复散而合于絪缊者为鬼。因此，人死形亡之后，清浊犹依其类，应当是指两间而言，而既然人从太和带来的气有一部分变为客感杂滞遗留两间，人当然就无法全而归之于太虚本体了。

如果以为为善去恶不是人性固有之当然，善恶分别是没有意义的，那就会导出三种不良的发展：一是纵欲主义，抛弃一切伦理规范以追求个人的私利。而全而生之，全而归之就成为我们的目标和目的。

进入 陈来 的专栏 进入专题： 王船山 终极关怀 。就本质而言，这类思想在历史上至少可以追溯到西周伯阳父和汉代的灾异感应说，甚至有佛教业的影子。三究竟什么叫全而归之，它和人的善恶有何关系？船山认为，气聚成形，形散为气而还归太虚，气仍然回复为其自身。当然，船山在这里并没有表达全面，人对于生死，不仅应以俟命的态度对待，还要尽力于心性的修养，这一点船山在其他地方多次加以强调。

这样的君子死后合于太虚，以全清之气回归到絪缊太和，这就是全而归之。就反驳佛道教、坚持自然变化的辩证观念而言，此说相当有力。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思想，这既不是纯粹的自然主义，更不是纯粹的人文主义，而是带有某种宗教或神秘色彩的气学世界观，这很可能与明代后期、明末的善恶报应论和民间宗教的死后观念的影响有一定的关系。（《乾称》）阴阳相感，聚而生人物者为神，合于人物之身。

如果船山仅仅停留在这种看法上面，那么他与张载的思想就完全相同，仍然是一种不同于佛教和道教的自然主义的生死聚散说。正如我们在前文所指出的，船山最特别的地方，是他指出《正蒙·太和篇》的宗旨是存神尽性，全而归之。